一家在坐在桌前吃饭的时候,沉寂了好几天的何竹枝突然又显得很兴奋,一直向夏华生打听陆迁的情况:“这位陆主簿之前见过几面,倒没怎么留心呢,模样性子都极好的啊。和我们雪珠也倒也般配,当家的你觉得呢?”
夏小鱼偷看了夏小荷一眼,夏小荷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吃饭。
夏华生慢慢地把嘴里的东西嚼完咽好,也没说话,食不言寝不语,夏华生在饭桌上恪守着这样的规矩。
大约他对何竹枝已经有些绝望了,所以也不管何竹枝如何,反正自己不听不说,桌上的几个小的就算说也不敢敞开了说,他就已经觉得算是家门有幸了。
夏雪珠“哼”了一声道:“我才不喜欢这样的书生样的,说起那天的宴上,除了那个京城来的叫刘齐的还勉强看得以外,其他的我才看不上。”
刘齐?夏小鱼一口饭没咽好,差点被梗住。原来夏雪珠的眼光这么高大上哦,根本就看不起武陵这个小地方的男人……
可是自己家爹爹也是个书生吧,这样说,会不会……打击得太狠点?
“蠢东西。”果然,被打击的人发飚了,“不知天高地厚,你还以为你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吗?轻佻浮躁,口没遮拦,大户人家的女儿家象你这样的吗?你看不起人家,也不想想别人能把你看进眼里去吗?真真是十足的蠢才!”
夏雪珠被夏华生一顿没头没脸的臭骂,骂得脸灰灰地皱在了一起,微微抽泣地看着自己的娘亲。
夏小鱼见了她这副求治疗求助攻的表情,在心里叹气,姑娘,你就是你娘和你爹爹之间的战争导火索加催化剂啊,你这是故意的么?
果然,何竹枝一看宝贝女儿泪汪汪泫然欲滴,立刻挽起衣袖义不容辞地登场了。
“当家的,你这话怎么说的,我们雪珠的模样,不说这十里八乡就算整个武陵县也没有比她更出挑的了,就是嫁个王侯将相也不会失了面子。怎么着就不能嫁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了?就算嫁不着连想都不能想么?难道要珠儿象我这样……”
“太太,饭凉了,我帮你另添一碗?”丁婆子在旁边出声及时制止了何竹枝。
夏小鱼埋头扒饭,在心里呵呵呵了无数声,何竹枝还不如个婆子通事,这话再说下去,又捅到自己家男人的痛处了,她也毫无知觉……
夏小鱼突然非常想知道,夏华生当年是如何看中何竹枝的……
这段过往一定非常有意思,可是夏小荷却从来没告诉过自己,也许这些事只有夏华生知道,而夏华生现在一定肯定绝对宁愿沤烂在肚子里,也不愿意去回想起一丝与这个过往有关的事情。
何竹枝脸上很不好看:“大娘,你怎么越来越没眼色了,没见我还在说话吗?”
她还在训斥丁婆子,夏华生“啪”的一声放下了筷子,站起身来走了出去。
“哎,你就吃好了?我还有话没说呢。”何竹枝转头回来不甘心的喊他。
“我还有文告要写,谁也别来烦我!”
“你……”何竹枝哀怨地看着夏华生的背影,一肚子气没地方撒,直憋得胃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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