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等覃氏那句:为什么辛苦问出口,颜夫人又接着道“你到现在还把我出身不高这件事情记在心里,挂在嘴上。是,我是出身不高,我的娘是青楼女子。你呢,你是堂堂覃家的嫡出,所以你处处都是好的,都压我一筹。”
“认识你的时候你是颜家夫人,我是个落魄的丫鬟。后来,我和你共侍一夫,你是大房夫人我却是个妾。你的孩子出生是个嫡出,我的女儿和儿子只能是个庶出!”
说完这些,颜夫人还不打算住口,于是继续道“你是帮了我很多很多忙,给我找名医,好穿的,补身的都给了我,甚至把你的爹娘都介绍给我,那又如何?那不过是你在和我炫耀罢了!你在炫耀你高高在上的贵族身份,你对我所有的好都不过是一种施舍!”
覃氏听到这些话,突然就觉得心里特别的疼。带黛凤入府的时候,如玉才满周岁。她待黛凤四年情如姐妹,黛凤竟然是这样看她!覃氏亦是流泪“在你心里,我竟然是这样的人吗?我为什么要对你炫耀这些?炫耀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?我对你的好又怎么可能只是施舍!”
“你自己知道!”颜夫人急急的接过了话“把你显得越高我就会越低,这就是你的目的!”
“我没有!我对你情如姐妹,我从没这样想过,更没有看不起你。”
颜夫人突然含着泪笑了起来“也许你是无心的,可对我而言,却是另一回事。”
“黛凤,我说了我没有。”覃氏上前握住了颜夫人的手“我们之间也许存在什么误会,误会解开了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“没有误会。”颜夫人抽开了手,淡淡开口道“你真蠢!”
“什么?”
颜夫人扯起一个妩媚的笑道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?我和老爷之间,可不是一场醉后乱来那么简答。”
说着,颜夫人便陷入了回忆里头“当年,我见老爷总是出入你的房,我深叹命运的不公。我身材比你好,脸蛋比你好,我比你更懂人情世故。可因为我出身不好,我不是大小姐,所以我日后也嫁不了一个如意郎君。”
“我见老爷对你好,我想,与其到时候以你身边丫鬟的身份出嫁,还不如做颜府的姨娘。于是,我总是刻意的打扮自己,出现在老爷面前。呵,你说你多傻,你那时候还总是夸说,说黛凤打扮起来真是漂亮得很,跟孔雀一样。后来,我做了二姨娘,你还傻傻的求老爷抬我为平妻,成了二夫人。”
说到这里,颜夫人的脸色突然变冷“孔雀?我为什么要做孔雀?你啊你,哪怕我后来成了二夫人,明艳动人,你还是夸我为孔雀。那些三姑六婆的来我们府里,眼里有的也是你这个正妻,没有我这个平妻!夸你明艳大方,端庄典雅。”
颜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覃氏“我恨啊,为什么你就是九天上的凤凰,我却是孔雀呢?后来我想想,其实孔雀就是凤凰,凤凰就是孔雀。这其中的差别不过在于,凤凰翱翔九天,孔雀却落难民间。既然都是一样的,为什么我不能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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