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母临终前的话慕解语记得很清楚,她明明说过她是宁家的血脉。她自然是相信生母。可是此刻宏安帝也绝对不会欺骗她,因为没有这个必要,如果她不是穿越人士,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小名。所以,这中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慕解语心思百转,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,反而轻声道:“这世间做娘的总是希望儿女好,那位娘娘定是一个慈母。”
“她……的确心慈仁善。”宏安帝的声音柔和之中含着点复杂的情绪,似怀念又似悔悟,更有一点点恨意……
慕解语不知这情绪为何而来,就没有再接话。
感觉到身侧安静下来,威压的帝王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小女孩面前露出了情绪,立刻恢复了喜怒难辨的严肃:“这一次,你救了朕,救了容王救了颖王,又在为静亲王调理身体,功不可没。”
“为陛下分忧,也是臣女分内之事,不敢居功。”面对高深莫测的帝王,慕解语还是很谨慎,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,都谦恭的回答。
“你父亲这一次协助容王有功,不过他刚刚调任帝都,如果再褒奖反而不美,朕素来是一个赏罚分明之人,你的功劳朕不会忘记。”宏安帝顿了顿,而后才道,“朕身边缺一个心思灵巧的女官,你可愿到紫寰殿来?”
大景朝与前朝都有女官一职,这女官并非宫女,而是真正有品级有身份的人,品级与诰命等同。而女官也有掌管宫女之权,更多的还是监督后妃协助后妃管理一宫之责,这是后宫的女官。而帝王寝宫紫寰殿又不一样,不仅仅有掌管各宫宫女之权,而且负责帝王的衣食住行,合理安排帝王的时间,有点类似与现代的政务秘书与生活秘书的结合,当然是不会陪床。
历来只在勋贵世族中身份较高且才德兼备的贵女择选,每五年一换,是大多数贵女前仆后继的肥缺,可慕解语却并不想要。
对于这个时空已经足够了解的慕解语,知道从前朝起女官有非宗亲不嫁的不成文规定,因为将女子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帝王家,到了任期满,多数由皇帝亲自赐婚指给宗亲,好些的指给皇子。这才是那些贵女趋之若鹜的真正原因,因为可以一跃飞上枝头变凤凰。但是慕解语不想与皇家牵扯,一旦她成为紫寰宫的女官,不仅天天要与皇亲国戚打交道,还要与后宫诸妃虚与委蛇。太累,也太不讨好。
“怎么?不愿意?”宏安帝见慕解语迟迟不答,便已猜到慕解语心中所想,却还是道,“你可知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?”
“彼之蜜糖,我之砒霜,回陛下,臣女不愿。”慕解语咬了咬唇,决定实话实说。
“告诉朕因何不愿。”宏安帝脸色未变,转身缓步朝着一侧的石桌走去,一掀龙袍,潇洒落座,抬起苏公公递上的茶水,轻呷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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