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口气,少年接着说:“那时天下纷乱,饿殍遍野,不是被逼无奈,谁愿意顶个‘贼’的名号,行走于黑暗之间。”
这通为自己辩白的说辞,李成元察觉不到虚伪,但不敢保证他立马会改邪归正,该如何抉择,他还没想好。
只说了句:“改过自新,犹未晚矣。可我怎么能相信你呢?”
少年挠挠头,斜眼看到地上有块带尖角的石头,捡起来就往食指上砸:“大丈夫说一不二,我今日愿折指为誓.”
话还未完,李成元奋力将他拦下,阻止了他自残的行径,别的都好说,落下伤残一辈子都会懊悔的。
“行了,不用搞这套,我姑且相信你,以观后效吧。”
又是个生不逢时的苦命人,李成元动了恻隐之心,开口问道:“你叫啥名?”
“苟旦!”
“我没问外号,说真名!”
“大名就叫苟旦,苟活的苟,一日那个旦。”说着,少年就要在在地上写下来。
李成元莫名的想笑,但又不好意思,这名字不仅稀奇,还挺有个性。
旋即,他率先进了酒馆,招招手道:“天黑了,到里面说话。”
叫苟旦的少年立时大喜,小跑着跟上,嘴上说个不停:“掌柜的放心,我啥都能干,扫地、刷盘子、跑堂、杂役都行,能吃饱肚子就行,工钱看着给。”
这要求不过分,点燃了火烛,李成元示意他坐到对面,语气严厉的道:“既然来了,恶习就要改掉,老毛病可不能犯。”
“好说!”
苟旦很痛快的答应了:“掌柜的,您说啥是啥,你不让我就不偷,若谁得罪你,我一晚上就能把他家搬空。”
“咳咳.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李成元第一次感到交流困难,说的风马牛不相及,叹了口气说:“今晚先住下,明天给你安排事做。”
让白苓给他找了间空屋,李成元独自上楼休息了。
夜间无话,转过天酒馆开始营业,苟旦尥蹶子的干,像是找到为之奋斗的目标。
李成元的视线基本没离开过他,一番观察下来,确实没发现有啥不轨的举动,便暗感欣慰能改邪归正,洗心革面,善之善者也。
傍晚,夕阳欲落去,客流量逐渐稀少,基本要到打烊的时间了。
李成元低头琢磨着晚上吃啥,一少年面带笑容的走进来,衣着贵气逼人,正是那日登门的裴承先。
他比李成元年长几岁,进门后目光四下打量,觉得酒馆里没啥人,随便找个空桌就坐下了。
“裴大公子,特地来照顾小店生意啊。”
倒不是刻意疏远,李成元的确疏忽了,等他看到裴承先时,人家都来好一会儿了。
“呃,小掌柜姓李是吧?”裴承先笑着问了一句,眼眸中少了几分凌人的傲气。
闻言,李成元迷茫的点头,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“那好,我年长几岁,以后就托大称你一声贤弟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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