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还是白天,但连日来的的大雨和乌云已经将整个桃城占领,每天都将阳光隔断,用自己的昏暗将桃城笼罩。
偌大的览阅殿里,灯火通明,四周门窗紧闭,却总还是有漏网之风透过缝隙钻进来,顽皮地将烛光吹动,让室内变得忽明忽暗。
光影斑驳地投射到书桌前端坐的皇上脸上,看起来高深莫测。风飞离自打进了这览阅殿便是再没有抬起头来过。
皇上不发一言,风飞离自然不敢说话,更何况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览阅殿里寂静无声,唯有那偶尔的风吹窗栏的声音让空气变得不那么滞重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皇上突然叹了口气,道:“说吧,长乐到底怎么死的。”
风飞离闻言有些诧异,自己刚刚在朝堂之上已经说过了,虽然并没有说全,但公主的死因确实是死于毒物。皇上到底想听什么?“回皇上,公主死于毒杀。”
皇上对风飞离的话不置可否,一时间览阅殿里又恢复了方才的寂静。
风飞离想了想,开口道:“民女昨日开棺验尸,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,只在最后,偶然瞥见公主的脖颈之上,有一个细小的紫黑色小点。出于小心,民女用银针一试,发现银针瞬间变色,民女斗胆将公主的脖颈剖开,在深处两骨之间发现一枚细小的银针,而公主的死因就是这枚银针。”
风飞离说完,又是良久的沉默,她有些摸不准接下来该如何应变。
“还有呢?”皇上依旧看不出喜怒的问道。
风飞离闻言心中一跳,随即连忙沉下心神,告诉自己不要惊慌,皇上再精明,也是一个人,自己可是看了好多精明的皇上的人,没道理连一个也应付不过来。当下心中就安定不少,冷静地回答道:“民女不明白皇上是何意。”
皇上轻轻哼了一声,旋即状似不经意地瞥了风飞离一眼,而这一眼把风飞离惊得够呛。皇上眼里分明一片清明,放佛洞悉一切一般。这是皇上的警告,警告自己不要耍什么小心眼,他一切都知道。
深深吸了一口气,风飞离有些气馁,果然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就连其他人也知道派人暗中盯着自己,更何况是皇上。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说了,也不需要其他人动手了,皇上直接就会把自己抹杀了吧。
坐以待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,得赶紧想个法子才行啊!
风飞离思绪飞转,可是短短的时间里,她怎么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!突然,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,虽然有些冒险,但不管了,先把命留住再说吧!“民女斗胆,还请皇上先赐民女无罪。”
“说吧。”皇上轻轻摆手。
牙齿轻咬着下唇,风飞离心中惴惴不安。“民女昨日验尸时,发现,发现”不行,她说不出口!
显然皇上非常不满意风飞离这么吊着他的胃口,愠怒道:“发现什么!吞吞吐吐地干什么!”
被皇上这么一呵斥,风飞离也不敢再怠慢,狠狠心,索性一连串地把自己知道的都吐了出来。“发现公主已经是不洁之身,而且有了身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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