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朦胧月色虽已透过木窗洒落在床榻上,但屋内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浓墨色。笙笙仍旧穿着一身灰白,比赵晔的玄色衣裳要显眼些。
赵晔就看着跟前走来走去的灰白,眉眼间的冷色愈发浓烈。他兀自靠在窗下,嘴里一片干涩,还有些许苦味。
终于,走动的人影过来了。手上貌似还捧着什么,小心翼翼的模样。赵晔压着嘴角,双眸中是幽深的夜色。
“夫君,你看我找到了什么?”笙笙奉上双手掌心,纤细十指掬成一个窝状,在朦胧月色下依稀能看出点点褐色。
赵晔不语,这瞎灯黑火之中,他只想看到会徐徐跳动的火光。
笙笙似乎发觉了他的不悦,双手相继张开,面上眉飞色舞地说道:“是桃酥呀!”
桃酥是比饴糖还要贵的糕点,她平日里都不舍得吃。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,她才会买上一包,分别放在好几个木柜匣子里存着。
她刚刚找了好久,总记得匣子里还剩下两三块。还好自己都是用粗布卷着的,没有被尖嘴货偷吃了出。
“夫君,你不吃吗?”笙笙很快翻开叠层褐布,桃酥的淡淡香味瞬间扑面而来。
“嗯。”
赵晔向来不喜甜食,现下又正渴着,就更不会吃这桃酥。他双手往上扯了扯被褥,显然是记着笙笙早上用手摸他腹部的事。
“你又不吃?”笙笙倏然皱起眉头,灰白双肩往窗下凑近。
她仔细看着他,浓眉大眼还有薄薄的嘴唇。她记得晚间他就吃了一个黑馒头,连半口水都没有喝。
杏眼眨巴,面露疑色,夫君这么大的身板,就吃这么点?
笙笙仰着头,很容易就能看到窗外的月亮。弯月在一片静谧中露出忽暗忽明的影子,好像有人提灯走过一样。
“夫君,你是不是怕黑?”笙笙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,尾音上扬着,手上桃酥都快跌在玄色衣襟上。
她没等回话,就将包裹着桃酥的褐布放在赵晔身上,渐远的喃喃自语伴着又一番的翻箱倒柜。
赵晔闭上眼,任由丁里哐当在耳边响。他不经意拂过被褥上的花纹,才想起被褥已经换过。
“你……不要生气,我晚上不抱着你睡就是了。褥子沾了水,你盖着指定不舒服。你今晚就盖我的,我平日都要洗漱后才睡,被很干净。”
赵晔不太记得她后面还说了什么,但她怯声怯气的模样,确实让他眉眼舒缓了些。
“诶,夫君你笑了。”
随着及近的笑音,屋内缓缓升起一簇浅黄的微光,倒映出白里透红的女子面容。火光快靠近窗了,笙笙反倒慢下来。
她手里端着平日不常用的灯盏,除却忽上忽下的萤火,就是一股子呛人的乌黑灰烟。若不是紧着夫君怕黑,她连火折子都不想浪费在这灯上。
“夫……你现在好些了吗?”笙笙离床还有一尺远,灯火里冒出的灰烟实在难闻得很,她只好吸着鼻子慢慢开口。
“你就如此端着?”赵晔压了压嘴角,他何时笑了?待他再抬眸时,眉眼不禁敛着。
只瞧她手腕露出白皙的一小截,石串之处还有一些未散开的淡红。黑黢黢的灯盏贴在掌心,另一手还小心翼翼地扶着。
这灯盏很破,不仅底面白一块黑一块,连着盛灯油的凹面都有一个小缺口。许是灯油不好,滋滋作响的灯芯棉线还洇出一股很浓的烟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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