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歌弟弟,进来吃午饭了,一个人愣在那儿干嘛呢。”阿牛在屋内喊道。
张楚歌失落的走进屋,坐在了饭桌旁,小花小草也靠了过来。
林玉婷给每人盛了一碗饭摆在桌上,顺便给小花扔了一把米,给小草夹了一大块肉放在它的饭盆里,妥妥的居家好女人。
中午的饭菜还算丰盛,昨天没吃完的半边野猪被割了一部分,用来炒了一盘野猪肉,香椿芽炒鸡蛋和凉拌折耳根,炖了一钵春笋,还有一小碟咸菜。
这可以说是张楚歌在大山里吃的最丰盛的一顿饭了,而他却久久没有下筷。
阿牛大口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饭菜,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,“快吃啊,楚歌弟弟,妞儿的厨艺老好了,再不吃俺可就吃完了。”
见楚歌还是没有动静,一旁的林玉婷开口道:“怎么了,楚歌弟弟,是饭菜不合胃口吗?”
“不是不是,我刚练完功没什么胃口。”张楚歌找了个借口道。
“那怎么行,练功很累的。”林玉婷给他夹了块肉,“快吃吧,吃完才有力气。”
“谢谢。”见盛情难却,张楚歌只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。
吃过午饭,林来福走到楚歌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,“孩子,我看你像是心里有事,方便的话不如跟爷爷说说。”
“林爷爷,让你担心了,我没什么事儿,只是我们家老爷子让我明天就下山,我心里有些不安,来这大山里还有老爷子,你们也很热情,可出了这大山,就是真正的一个人了,恐怕很多事情都不会那么容易。”
林来福叹了口气,“你年纪比我那两个孩子还小,但人情世故方面却比他们看的清楚。”
张楚歌摇了摇头,“哪儿有爷爷说的那么厉害,我不过住在闹市,看到的比他们多罢了,人情世故这东西,越是看的多,越是看不清。”
林来福捏着自己的胡须,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唉,这人呐,你比他们强,他们会怕你,联合起来打压你,你比他们弱,他们会欺你,只有和他们差不多,他们才会安心接受你,活在世上都不容易,这大山里也一样。”
张楚歌点了点头,脸上老成的样子很是不符合他这般年纪。
沉默半响,林来福继续开口道:“十年前阿牛带着他弟弟去山中打猎,途中出了意外,二牛失踪了,村里人一起帮忙找了一晚上,你爷爷也来看过,后来也报了警,全都一无所获,阿牛这孩子本就对这件事充满愧疚,已经成了一块心病,随着时间的流逝才渐渐好转,这次突然有了消息,想必一定按耐不住了。”
“阿牛这孩子憨厚,这是他第一次下山,怕是会吃亏,到时候还麻烦你多多照顾了。”
张楚歌不安的心平静了一点,点头答应道:“好,有阿牛哥和我同行,彼此之间也能相互照应。”
二人话了,张楚歌回到房间,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修炼阴阳要术,却发现在不能精进一点儿。
傍晚时分,闻到饭菜香的张楚歌走出了房门,坐上了桌,一屋人吃着和中午差不多的饭菜。
“怎么大家都不说话。”看出了气氛不对的林玉婷问道。
“阿牛啊,明天楚歌就要走了,你和他一同下山吧,去打听打听你弟弟的消息,妞儿也一起。”
“我也……我不,我要是走了,爷爷你怎么办?”林玉婷满脸不愿。
林来福放下手中的筷子,“放心,爷爷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。”
“不,我不想去,爷爷,别让我走好不好。”
见林玉婷都快要哭了,张楚歌开口道:“林爷爷,你一个人多有不便,还是让婷姐姐留下照顾你吧。”
“妞儿,你还年轻,不能一辈子待在这大山里,总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林来福劝慰道。
“林爷爷,等我和阿牛哥在外安定下来,再回来接婷姐也不迟。”
“是啊,山下不比山上,等俺们安定下来再回来接你们。”阿牛也在一旁附和。
林来福终究拗不过几人,还是将林玉婷留了下来。
晚饭过后,几人都准备各自回屋,小花叫住了他们,“等等,有件事跟大家说一下,如今灵气复苏,我和小草也有自己的机缘要追寻,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完成,承蒙这些年的照顾了,谢谢你们。”
“你们这是……要走了?”林来福回头望着他们。
一鸡一狗点了点头。
“好,也好啊。”一瞬间林来福仿佛又苍老了些,“你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
小花有些不忍,但还是开口道:“现在。”
“这么急?”
“嗯。”
见一屋人都是神情不舍,小花和小草对视了一眼,立马跑出大门,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两道身影便消失在黑夜之中。
只剩下一句,“不必送了,来日有缘再见。”在朦胧夜色里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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