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语气好像是在描述一个木偶,所有学生,尤其是女生,全都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脚尖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杨忠仍然兴致勃勃地讲着有关帕金森病的一切,还在病人身上示范了如何检测帕金森病人的齿轮样肌张力亢进
&ldo;你们可以动手感受一下。&rdo;
没人动手,所有的学生都默不作声,气氛尴尬地可以,杨忠点了几个名字,仍然无人上前,几个女生终于忍到了极限,大声说,&ldo;老师,就到这里吧。&rdo;
杨忠有些意外,依依不舍地带着学生离开了病房,几个女生没有动,低头像病床上的病人道谢。
的确是面具样面容,没有喜怒没有悲伤,只是眼角发红了。那个病人却突然开口问:&ldo;我的病……治不好了吧?&rdo;
女孩子们声音甜蜜,全都微笑着,齐声撒着谎,&ldo;治得好的。&rdo;
34
她们脚步轻捷地走出病房,我看到几个人眼睛里都含着眼泪,程晶晶低声对我说,&ldo;杨忠那个傻x。&rdo;
的确是个傻x。像他这样,毫不为病人考虑,毫不顾忌病人自尊的垃圾,不多,但也着实不少。
我自然地想起了夏远,在我大三那一年,他也带我们去看了一个晚期肺癌的患者,老人躺在病床上,了无生机的,一见到他却露出了微笑,甚至还半坐起身子来。
他不忙着试教,先和老人用聊了会天,然后才用英文给我们讲解了病人的情况,声音温和,老人听不懂,于是一直微笑着,他走的时候,还有点依依不舍似的和他告了别。
事后他跟我说:&ldo;叶岩,教学的时候一定要考虑病人的接受程度,只要有一点刺激到病人的风险,那这个病例就不能带学生看。&rdo;
我一直谨记在心,把他当成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,但今天看来,好像有太多的人,连这一点常识都没有掌握。
我又再一次的觉得,他是一个多么宝贵的人,在他特立独行的行为举止背后,是何其高尚的一个灵魂‐‐如果人生应该有一个导师,那么我的导师只能是他,也永远都是他。
我突然很想见他,一秒钟也不能耽误了,电梯太慢,我蹬蹬地跑上楼梯,从三楼直跑上十二楼,喘着粗气推开办公室的门,他却还是不在。
我不死心地又跑到病房,一间间地找过去,偶尔有几个病人认识我,拉着我说几句话,我耐着性子附和着,心里却恨不得马上找到他。
隔壁床的病人看来是要出院了,换好了衣服正大包小包地收拾东西,中年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,抬头问自己的女儿,&ldo;思乐,给俞医生的红包送了么?&rdo;
我惊愕地回过头去‐‐呼吸科除了夏远,再也没有姓俞的医生了。
年轻女人一边把拖鞋装进提包,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,&ldo;昨天就送过去了,包了一千,放心吧。&rdo;
男人穿好鞋子,眼看要离开,我赶忙追过去,在床脚绊了一下,脚步趔趄,&ldo;你们刚才说的,是哪个俞医生?&rdo;
女人诧异地看看我,刚要开口,男人却警觉地拉住她,打量了我一眼,冷淡地说,&ldo;关你什么事?&rdo;
我口里沙沙地发干,还想继续问下去,两个人已经走出了门,迅速地消失在拐角处,只有高跟鞋踏地的余音还在走廊里回荡。我呆愣了一会,很想追上去,到底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他们说的应该是其他的俞医生,未必就是夏远,也许是姓于,或者姓虞,也许他们在说给别的医院的医生送红包的事,说不定是哪个认识的办喜事,他们送个红包过去……
总之不可能是听起来的那样。
我嘲笑了一番自己的胡思乱想,慢慢地踱步到办公室等着他,拿出口袋里的票把玩着。其实约会的过程真的大同小异,就跟姚晨说的一样,看个电影或者演出,然后吃饭,最后‐‐
我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心怦怦乱跳,条件反射地打量着屋子里有没有人,好像我的想法能被别人看到似的。
先不想了,我跟自己说,水到渠成水到渠成,可是越不想就越想,脑子里勾勒的画面已经越来越限制级,我深吸一口气,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拍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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