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泓明自知若是宝玉娶了宝钗,黛玉必会泪尽而亡,于是在王夫人之前便去求见元妃。元妃初衷本是宝钗,今见薛家败落,林府日盛,自己又在御前不得宠,想着为家族考虑,只得违背母命,定了黛玉,谁知王夫人再三请求,元春只得实言相告。王夫人听了,虽然不愿意,可万般无奈,只得离去,离去前又道:&ldo;薛家之前鼎盛时,为了你在宫中安好,也出了不少力,而今宝钗年岁已大,待选才人也无望,家中也大不如前,若是没个好去处,我可怎么见你姨妈?&rdo;元春听了久久不语。过了几日,宫中传出旨意,令宝玉黛玉完婚,宝钗赐予林泓明,择吉日成婚,按照人伦应是哥哥在前,妹妹在后。林泓明大惊,忙问缘由,元妃却推病不见。林泓明无奈,求见圣上,圣上问了缘由,心中不悦,然而,旨意已下,也不好说什么,只得让他受些委屈。
林泓明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,雅琪劝道:&ldo;宝姑娘国色天香,二爷也不算吃亏。&rdo;林泓明懊恼道:&ldo;哪怕是天仙下凡,我也无成婚之意。&rdo;雅琪嗔道:&ldo;二爷又说疯话了,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哪有不结婚的。莫不是二爷要去当和尚?&rdo;林泓明叹道:&ldo;还不如当了和尚,何等干净。&rdo;雅琪心里咯噔一声,忙道:&ldo;二爷又发痴了。便是二爷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宝姑娘考虑,若是二爷执意不肯,不说违背了娘娘的旨意,就是宝姑娘也无法做人了,只有死路一条。二爷向来心善,难道忍心?便是二爷狠下心来,还有咱们姑娘需要二爷照顾,没了二爷依仗,就王夫人那样的,我们姑娘的日子可是难熬。&rdo;林泓明气道:&ldo;元妃便是算准了才下的旨意,她知道我不舍得让妹妹吃苦,定会好生护着,若我执意不肯,这道圣旨便不算数,那么妹妹的婚事不知怎么办?总不能我亲自去求舅舅,不然妹妹嫁过去岂不成了笑柄?圣上虽然多有眷顾,毕竟这等事他是不屑于管的。&rdo;雅琪听了,心里窃笑:&ldo;好歹让二爷成了亲,也算功德圆满了。&rdo;林泓明气道:&ldo;你这小蹄子,可是我成了亲,你好和千青欢欢喜喜地去了。&rdo;雅琪羞得满脸通红,跑着离开了。
谁知圣上突然派了林泓明视察盐道,便将婚期延后了。这边林泓明刚上任,元妃便薨了,贾母听了信,惊吓过度,直接晕了过去。贾府顿时哭成一片,更令人稀奇的是,元妃的谥号迟迟没有定下来,令人匪夷所思。贾政、贾赦、贾珍等人齐聚一堂,商量对策。贾蓉道:&ldo;是不是我们自己上表请示封号?&rdo;贾政摇头。过了三天,圣旨下达,元妃以贵人之礼下葬,没有封号。贾府更是哭成一团,王夫人几近哭晕过去。
第26章大婚成礼
刚打了春,一直闲赋在家的家政便和贾赦商量着为黛玉和宝玉完婚。贾赦道:&ldo;而今泓明钦点巡盐,没个两三月回不来。娘娘生前有旨,必得让他和宝姑娘先成婚方可,不然宝玉和外甥女的婚事可怎么好?&rdo;
贾政道:&ldo;若是宝玉和外甥女成了婚,圣上看在外甥的份儿上兴许还能网开一面。&rdo;贾赦点点头。贾琏亦是认可,说道:&ldo;不如我们先把前五礼坐定了,只等林兄弟回来与薛大妹妹成了婚便迎亲,这样就万难更改了。&rdo;贾政摇摇头道:&ldo;便是我们愿意,林府里没有管事的人,谁敢应承?&rdo;
三人正说着,赖总管来报:&ldo;老爷快去迎接圣旨!&rdo;贾政纳闷:&ldo;什么圣旨?&rdo;赖总管道:&ldo;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只见魏都尉带着一队人马闯了进来,让老爷前去正厅。&rdo;贾政一听魏都尉,想着之前送了银钱,心里还安定些。到了前厅,只见魏都尉正看着正厅牌匾上的几个鎏金大字&ldo;敕造荣国府&rdo;,讽刺道:&ldo;好一座敕造公府啊!&rdo;贾政忙道:&ldo;不知大人降临有何吩咐?&rdo;魏都尉哼了一声道:&ldo;我奉旨来查抄贾府!&rdo;一句话吓得贾政等人面色发白,一声不吭。过了一会儿,侍从来报,忠顺王爷前来传旨。魏都尉立刻整理衣冠跪接。稍时忠顺王爷来到正厅,后面跟着贾雨村,王爷看了贾政等人一眼,打开圣旨道:&ldo;贾赦、贾政、贾琏接旨!&rdo;接着念道:&ldo;查贾赦、贾政、贾琏结党懈职,尸位素裹,抄没家产,革职收监,等候处置。&rdo;宣读完毕,忠顺王爷吩咐一干人等查封各房各院,一干人等不可走动。霎时,公府末路,人人自危。
待林泓明回来时已是阳春三月,京城里繁花盛开,绿草遍野。他进宫汇报了巡盐事务,圣上嘉奖办事妥帖,行事稳重。回了府邸,雅琪汇报贾府事宜,叹道:&ldo;姑娘最近身子大不如前,进食更是少了。眼见的一日日瘦下去可怎么好?贾府被抄了,史家、王家也被抄了,薛家虽然未抄,却也残败了,眼下只剩下过日子的钱了。可是咱们姑娘还和宝二爷有婚约,这可怎么好啊?&rdo;林泓明摆了摆手,让其退下,静坐书案前久久不语。第二日,圣上宣召,令林泓明速速进宫。
圣上看着满头大汗的林泓明,问道:&ldo;你可有什么想说的?&rdo;林泓明道:&ldo;臣无话可说。&rdo;圣上又道:&ldo;现下贾府一干人等都在狱神庙,你可想去看看?&rdo;林泓明道:&ldo;若是外祖母安在,臣自是前往的。&rdo;圣上笑道:&ldo;难得你知恩图报。只是你妹妹和你的婚事?&rdo;说到此处,林泓明泪如雨下,哽咽不能语。圣上不悦:&ldo;怎么?是埋怨朕抄了贾府,你妹妹若是嫁过去便是庶民了。&rdo;林泓明哀泣道:&ldo;臣并非是埋怨圣上,而是懊悔不已。&rdo;圣上不解道:&ldo;你懊悔什么?&rdo;林泓明道:&ldo;臣自始至终是不满意这桩婚事的,只是一时难以推脱。这件事圣上您是知道的。若是贾府旧日风光,臣便是得罪了又何妨,可是今时今日便是再难拒绝了。&rdo;圣上更是疑惑:&ldo;这是为何?&rdo;林泓明解释道:&ldo;若是旧时,臣推脱不从不过是落个不尊长辈,不尊娘娘的罪名,便是斥责鞭打也不过如此。可是而今贾府被抄,薛家落魄,臣若是悔婚,让不知道的人知道了,定是认为臣明哲保身,见死不救,更甚者见风使舵,背信弃义,是个无耻小人。父亲一生清正,臣断不可让祖宗蒙羞。&rdo;圣上听了,沉默不语,过了好久才道:&ldo;是朕考虑不周了!&rdo;林泓明忙请罪道:&ldo;恩霆雨露皆是天恩,贾府被抄乃是咎由自取,圣上不过是为着国法,臣乃庸碌小人,怎敢因一己之私坏我朝大纲。圣上怜悯臣和臣妹,臣已是感恩戴德了。&rdo;林泓明走后,圣上召见忠顺王爷,问起事宜。忠顺王爷道:&ldo;贾府已是秋后蚂蚱,不过是旧日的空架子,府里一干公子哥不过纨绔子弟,虽然无能,却不曾害过人命,贾政虽然办事不利,无能庸碌,还算老实,不如查实,身上有人命案子的流放千里,其他人等贬为庶民即可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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