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仍是站得笔直,双手撑着小亭的栏杆,半晌方道:&ldo;将她接回浮云小筑吧。&rdo;当天下午,唐黛被接返至浮云小筑,岁月弹指,故地重往已是六载。接连数月的赶路,唐果儿早已疲惫不堪,顾不上对浮云小筑的新鲜好奇,由着丫头将他领进房里,先睡了。沈裕终是顾虑唐黛身体,让刑远过来看看园子里还有什么需要打点。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,唐黛卷了裘衣坐在荷池中的亭子里。炭火在她脚边的火盆里烧得正旺,石桌上一壶酒。刑远皱眉,他并不想关心她,可是看见她,总是想起何馨。时间太久了,久到他甚至混淆了她和眼前人的模样,是以他见到她每每总忍不住语带关切:&ldo;别坐在这里,风大。&rdo;她抬头看他,吩咐下人添了杯盏,想着他酒量许是很好的,便又让添了一坛酒。刑远在她对面铺了锦垫的石凳上坐下来,触着酒壶,见酒是温过的,脸色方才好了些:&ldo;独饮伤身,少喝点。&rdo;唐黛起身给他面前的杯盏也斟满:&ldo;那你陪我同饮吧。&rdo;刑远将杯中酒饮尽,他与唐黛的酒量,自是不可同日而语:&ldo;爷晚间或许会过来。&rdo;唐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:&ldo;嗯。&rdo;刑远有些担心:&ldo;你是不是怪他?&rdo;唐黛有些醉了,穿越过来这么些年,她从没醉过,在二十一世纪更是未这般猛喝,是以从前她并不知道醉,是种什么感觉:&ldo;我为什么要怪他?我和他的侍卫私逃,他不杀我已经是开恩了,我居然还敢怪他?&rdo;她又干了一杯,似乎觉着很是有趣:&ldo;或许我应该怪他,他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。&rdo;她再次举壶斟满:&ldo;他不想要,又留不得,就将他的侍卫带着我逃!然后在中途想办法杀死它,于是我理亏在先,自然是不好意思怪他。&rdo;刑远面色大变,当下低喝:&ldo;胡说什么,你喝醉了!&rdo;唐黛又抿了一口酒,亭外寒冷,亭内的她脸上却染上酡红,眸子似乎也染上了水色,明亮通透:&ldo;我胡说?我有没有胡说,你不知道吗?&rdo;她竟然扯着嗓子喝斥他,刑远去抢她手上的酒盏:&ldo;给我,不许喝了!&rdo;她本就站立不稳,当下竟然跌在刑远怀里,酒气扑面,刑远觉得怀中似乎是抱了一团火,偏生她还不安分:&ldo;你知道我最恨谁吗刑远?&rdo;她喷着酒气攀着他的肩膀,揪着他的衣领:&ldo;我最恨叶独城!我恨那些虚情假意,却说要给我希望的人。&rdo;那神情太过认真,刑远突然辨不清她是真醉还是假醉。他只觉得全身发冷,她竟然知道,她竟然一开始就知道,他横抱着她回房,急令下人煮解酒汤过来,若是晚间沈裕过来,她这副醉态怕是不好。然而解酒汤还没上来,沈裕已经踏进了浮云小筑的大门。他在榻前见着了醉得一塌糊涂的唐黛,他知道他不应该在这时候过来,何必出现在她面前,在她最悲伤的时刻。有家人拿了热毛巾替她擦脸,她无视沈裕,依然扯着刑远:&ldo;我真的最恨叶独城!我恨他!&rdo;刑远只得哄着她:&ldo;好了好了,我们知道了,你先睡会好吗?&rdo;家人端了醒酒汤上来,沈裕过去将她扯了过来,拥在自己怀里,接过家人的瓷盅,准备喂她。她突然开始哭,哭得毫无形象,刑远恭身正欲出去,突然她哭着喊:&ldo;叶独城,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杀,我恨你,恨你!&rdo;片刻静默,沈裕手中瓷盅落在地上,汤水四溅。刑远一直追出去,他突然觉得自己上当了。叶独城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,这个人怎么样,他再清楚不过。相处时日再久,他断不可能与唐黛有什么事。但是沈裕正在盛怒中。从来没有什么事让他如此挫败,让他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得意洋洋的猴子般荒诞可笑。这就是他倾心相待了八年的女人,他以为自己是伯乐,其实自己不过是个瞎子。&ldo;贱人,贱人!&rdo;他不止一次地骂,至此他终于能理解当初何馨与刑远私奔时那种形象全无的愤怒,他想了一千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,让她为她的有眼无珠悔恨终身,但她在房里的榻上,酩酊大醉。他沉声吩咐刑远:&ldo;带叶独城去刑部大牢。&rdo;刑远皱着眉:&ldo;爷,此事仅凭一面之词未免太过草率了!&rdo;沈裕掌握了许久的刑部和户部,一向理智冷静,凡事也都讲求真凭实据,但这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:&ldo;当年你与何馨不也是凭了一面之词吗?草率吗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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