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凯翻出手机,调出记录,果然好几个未接来电,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了。
王大林拍拍他的肩:&ldo;不会有事的,昨晚你回宾馆没有发现她回去过的痕迹吗?&rdo;
陈凯摇摇头:&ldo;喝多了,倒头就睡着了。&rdo;
李新也说:&ldo;我们一起上的楼,我把他送回房间的,没见她。&rdo;
王大林皱起眉头,高佳家离他们住的宾馆只隔两条街,按说吴筠玲不会迷路。再说,她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,应该不敢晚上一个人乱跑的,那她会去哪了呢?
他看看高佳:&ldo;刘强已经安排人在外面找了,别急。你们为什么闹翻了?&rdo;
&ldo;就为伴娘的事,其实我们早商量好了,小羽个不高,作伴娘最合适。但不知为什么,后来她情绪一直不高,刚才小羽不说我都忘了,她好象是在十一点左右看了看手机。&rdo;
大家都看着陈凯。他摇摇头:&ldo;不是我。&rdo;
王大林点点头:&ldo;我可以证明,他从头到尾都在和我抢麦克风,要不就在喝酒。&rdo;
李新举起手:&ldo;我们把外套都挂衣架上了,所以没听到你的电话。&rdo;说完他讨好地看着陈羽。
王大林不干了:&ldo;你小子昨晚没多啊。&rdo;
李新笑了:&ldo;生意人,随时留点量,习惯了。&rdo;
陈凯叹了口气:&ldo;现在怎么办?&rdo;
王大林想了想说:&ldo;李新就睡这,睡客厅。我陪陈凯回宾馆。如果她回来了,及时联系。&rdo;
四
第二天,天一亮,刘强的电话就来了:&ldo;师傅,带你朋友来认认……嗯……认认尸吧,昨晚发现的。&rdo;
在去公安局的路上,王大林努力组织语言,想把话说的婉转一点,但四个人从他的脸色上就看出不对了,陈凯脸色煞白,陷入沉默中。
死者就是吴筠玲,王大林连劝带拉地把陈凯和两个已成泪人的女人拉出尸检室,冲愣在一旁的李新使了个眼色,让他去照顾陈凯。刘强把他们让进了办公室。
王大林走到两个抱在一起的泪人前:&ldo;佳佳,你去看看陈凯,让他通知吴筠玲的家人吧。&rdo;高佳懂事地擦掉眼泪,也进了办公室。
王大林把陈羽拉到一边:&ldo;前天晚上,吴筠玲走的时候说去哪?&rdo;陈羽满脸泪痕,抽泣着说:&ldo;她说,说回宾馆。&rdo;
&ldo;我问过宾馆前台了,她们没见过吴筠玲去前台拿房卡。&rdo;
陈羽从包里拿出一张房卡:&ldo;房卡我们自己装上了,她的在她包里。&rdo;
王大林把她扔在一边,嘟囔着走进法医室。陈羽在原地愣了一会,去办公室找高佳了。
王法医冲王大林点点头:&ldo;尸体是凌晨三点在商业街后面的垃圾堆里发现的,尸身赤棵,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品。面部、颈部有淤痕,指甲内没有残余物质,阴道内未见分泌物……&rdo;
&ldo;死亡时间?&rdo;王大林打断他。
王法医以手托腮,点点头:&ldo;恐怕得到解剖以后,分析完胃内溶解物,我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。&rdo;
王大林看着他,不明白这个老法医为什么会这么说。
&ldo;死者死亡后,尸体马上被泡入某种液体中,从而使死亡时间从体表上至少要推后四,五个小时,不好说。&rdo;
王大林看着他说:&ldo;比如说……&rdo;
王法医摇摇头:&ldo;不好说。如果换了是我,冰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如果你坚持要问,我估计是九月二十八日晚十二点到次日凌晨两点左右。&rdo;
王大林看着尸体。前几天她还欢蹦乱跳着。他轻轻把白单子盖住尸体:&ldo;谁负责这个案子?&rdo;
&ldo;曾副局长安排刘队负责。&rdo;
王大林吁了口气:&ldo;我也参加。有情况,先给我打电话。&rdo;
在门口,王法医又喊住了他:&ldo;两个月前,发生在d市的那两起强奸杀人案你有没有印象?&rdo;
王大林点点头。这两起案子很轰动,到现在都没破。由于d市离这也就十几公里,他们刑警队也派了十几个刑警在本市查线索,王大林和刘强都参与协助了。案子没破,弄得d市的妇女晚上都不敢出门,影响很大。不知谁把这事捅到了网上,弄得全国人民都知道了,d市警察的压力可想而知。
王大林看着他:&ldo;你是说,他来了?&rdo;
王法医当时也去d市参加了尸检,他一直倾向于即兴杀人。他和王大林谈过这个案子,他认为这种犯罪最可怕。罪犯的侵害对象没有特定性,犯罪时间具有随意性,也就是说罪犯行事,没有任何规律,想到什么做什么。这样的案件,侦破的难度极大,国际上类似的死案不胜枚举。王法医曾对王大林说过,上帝保佑,这个人千万不要来我们这。当时王大林听了心里也一凉。
王大林愣了一会,重复了一遍:&ldo;这个案子我也上。有情况先给我打电话!&rdo;说完转身走了。
作者:中游骑兵 回复日期:2009-5-2917:05:00
五
办公室,几个人都哭丧着脸,高佳和李新安慰着陈凯。刘强心疼地看着哇哇大哭的陈羽。看着这一幕众生相,王大林从心里叹了口气。弟兄们倒霉的日子开始了,我们又向谁哭去,想到这他瞪了刘强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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