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转了会议的方向。我记得主席讲话的内容主要是:一、现在党内外都在刮风。有些人发言讲话,无非是说:现在搞得一塌糊涂。好呵!越讲得一塌糊涂越好!我们要硬着头皮顶住;天不会塌下来,神州不会陆沉。因为有多数人的支持,腰杆子硬;我们多数派同志,腰杆子就是要硬起来。二、说有&ldo;小资产阶级狂热性&rdo;。我有两条罪状:一是大炼钢铁,1070万吨是我下的决心;一条是搞人民公社,我无发明权,但有推广权。1070万吨钢,九千万人上阵,乱子大了,自己负责。其他一些大炮,别人也要分担一点。各人的责任都要分析一下,第一个责任者是我。出了些差错,付了代价,大家受了教育。对群众想早点搞共产主义的热情,不能说全是小资产阶级狂热性,不能泼冷水。对&ldo;刮共产风&rdo;、&ldo;一平二调三提款&rdo;也要分析,其中有小资产阶级狂热性,主要是县、社两级,特别是公社干部。但我们说服了他们,坚决纠正。今年3、4月间就把风压下去,几个月就说通了,不办了。三、我劝另一部分同志,在紧急关头,不要动摇。做工作总会有错误,几十万个生产队的错误,都拿来说,都登报,一年到头也登不完。这样,国家必定垮台,帝国主义不来,我们也要被打倒。我劝一些同志,要注意讲话的&ldo;方向&rdo;,要坚定,别动摇。现在,有的同志动摇了,他们不是右派,却滑到右派边缘了,离右派只有30公里了。主席的讲话,支持了左派,劝告了中间派,警告了&ldo;右派&rdo;,表明主席已经把会上意见的争论,作为党内路线斗争来看待了。主席这样做不是偶然的。当时党内外的确是意见很多,甚至很激烈。主席在讲话中就曾提到:江西党校的反应是一个集中表现。7月26日批发的《李云仲的意见书》,更是直言不讳地批评了党的错误。李是搞计划工作的司局级干部,熟悉情况,信中列举了许多事实和数字材料,说明问题的严重性。这信是在6月上旬直接寄给主席的。主席对这封信写了长达两三千字的批示。批示中肯定了
他敢于直言,对计划工作的缺点,批评的很中肯;但又说,李云仲认为从1958年第四季度以来,……党犯了&ldo;左倾冒险主义&rdo;、&ldo;机会主义&rdo;的错误,这一基本观点是错误的,几乎否定了一切。这些在毛主席心里留下了阴影。由于党中央在这个时期一直和主席一致,从第一次郑州会议以来,开了许多会议,不断纠正错误,情况有所好转;主席颇有信心,认为照这样做下去,不要很长时间就能够解决问题。所以庐山会议前半个月被称为神仙会,提了十几个问题来讨论研究,发言虽有分歧,却无重大交锋,气氛并不紧张。但在表面的平静下,却隐藏着&ldo;左&rdo;、&ldo;右&rdo;之争。&ldo;左&rdo;的方面气势高,不愿听人谈问题严重,有人甚至在会上打断别人的发言。&ldo;右&rdo;的方面则想把缺点、错误谈够,要求对情况的严重性有充分认识,认为不如此不能真正解决问题,同时对会上不能畅所欲言,感到压抑。这种情况主席是知道的,但也认为是正常的。这时,讨论已近结束,《会议纪要》已在起草讨论,准备通过《议定记录》,会议就结束了。就在此时,彭德怀写了他的意见书,于14日送给主席。他正是因为会议即将结束,而又感觉并未真正解决问题,自己的意见亦未能畅述而写的。这封信对毛主席起了强刺激作用,免不掉又要亢奋失眠。主席自己在会上说,吃了三次安眠药睡不着。在神经过度兴奋的状态下,仔细琢磨的结果,就把这封信和党内外各种尖锐的反对意见,都联系起来;把彭总当作了代表人物,而且是在中央政治局里的代表人物。认为他的矛头是指向中央政治局和主席的,于是认为路线斗争不可避免。7月23日的讲话宣告了会议的性质已经改变,会议将扩大延长。主席的讲话对我们是当头一棒,大家都十分震惊。彭德怀会后还曾向主席说,他的信是供主席参考,不应印发。但事已至此,彭的解释还能有什么用?我对主席的讲话,思想不通,心情沉重;彭德怀
负担更重,我们两人都吃不下晚饭;虽然住在同一栋房子里,但却避免交谈。我不明白主席为什么忽然来一个大转弯,把&ldo;纠左&rdo;的会议,变成了反&ldo;右&rdo;;反复思索,不得其解。当晚,周小舟打电话来说:他们想和我谈谈。我觉得这时应谨慎一些,不同意他们来,但小舟很坚持,我也就让步了,来就来吧。三人中,小舟最激动,李锐已意识到在这个时间来我处不好,可是未能阻住小舟。谁想得到,这次谈话竟成了&ldo;反党集团&rdo;活动的罪证呢?小舟、周惠、李锐到来后,表现非常激动,说:我们都快成了右派了。我劝他们说:别着急,主席支持左的,也不会不要右的。小舟问:主席这样突变,有没有经过政治局常委讨论?又问:主席有没有斯大林晚年的危险?我说:我认为不会。又说:有意见还是应直接向主席提出,我们现在这样谈论,不好。小舟才平静下来,又谈了些湖南的情况。他们正准备走时,彭德怀拿一份军事电报走过来,小舟又说:老总,我们离右派只30公里了。彭说:着急有什么用。李锐催着小舟走,说太晚了。实际上,他大概是觉得,这些人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。周惠一向比较谨慎,没说什么话,他们就走了。他们出门时,正巧碰见罗瑞卿,罗持反&ldo;右&rdo;的观点,自然就注意了这件事。后来,这天晚上的谈话就成了逼我们交代的一个重要问题。23日主席讲话后,各小组下午就开始讨论主席讲话。那时发言尚较缓和,对彭信的批判虽轻重不同,均未离开信的内容,有人说得厉害些,有人则还作些自我检讨。7月26日传达了主席的指示:要对事,也要对人。这成了会议的另一个转折点。批评的火力大大加强,而且目标集中在人了。除了对彭总外,所谓&ldo;军事俱乐部&rdo;、&ldo;湖南集团&rdo;的提法也都出来了。&ldo;左&rdo;派柯庆施等人气势很凶,温和派也被迫提高了调子。彭德怀和我们这些人就只有作检讨的份。我在26日作了检讨,谈到19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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