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今年却不成。
二十了,到了及冠的年纪,不光是他爹庞太师,连宫里的皇帝赵祯和贵妃庞娘娘都在盯着,比庞昱自己都上心。
这可是从少年走向成年的头等大事,一辈子就这么一次。
白玉堂拉过庞昱的手,摊开他的掌心,在上面写下两个字:&ldo;这是我为你取的字,想了快一年,总算能告诉你了。&rdo;
&ldo;啊?&rdo;
庞昱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,被白玉堂手指碰触的地方,还带着一丝麻痒。
&ldo;啊什么,&rdo;白玉堂似乎有点不自在,&ldo;你要是不喜欢,再想一个便是了。&rdo;
&ldo;没有……不是……&rdo;庞昱耳根发热,嗫嚅道,&ldo;我很喜欢,谢谢你。&rdo;
&ldo;你之前不是还羡慕我有字而你没有吗,现在,你也有字了。&rdo;白玉堂看着他道。
庞昱眨了眨眼,故意左右为难道:&ldo;可是……还有陛下和我爹呢,按民俗,字应该由长者赐,这个活儿多半是父亲来做的,不过陛下好像也说过有意为我取一个字,这可如何是好啊?&rdo;
白玉堂面色一僵,倏然握紧了庞昱的手腕。
庞昱抿唇忍着笑意,能见到白玉堂这般懊丧的表情,也算是值了!他忙端正了下神色,清了清嗓子道:&ldo;我很喜欢你给我取的字,这事就交给我吧,我有办法!&rdo;
&ldo;什么办法?&rdo;白玉堂看着他。
&ldo;许你吊我胃口,就不兴让我也吊一吊你的胃口吗?&rdo;庞昱煞有介事地摇头,&ldo;等你从西北回来,我再告诉你。&rdo;
唇边露出一抹浅笑,白玉堂将手按在庞昱的脑袋上:&ldo;好,等我回来,就带你回陷空岛。&rdo;
&ldo;到那个时候,陷空岛上还有芦花吗?&rdo;庞昱问。
&ldo;有。&rdo;白玉堂目光略缓,&ldo;只要是你想要的,都会有。&rdo;
庞昱不解地看他:&ldo;难道你还能管别人开花不成?花期过了,就只能等下一年了啊。&rdo;
白玉堂好笑地碰了碰他的额头:&ldo;傻螃蟹,只要我早点回来,早点带你南下,不就赶得上花期了吗,哪里需要等到下一年?&rdo;
&ldo;就算赶不上,我们也能去看菊花、梅花、桃花……不必非要去看芦花,你可别因为赶时间就疏忽大意,反被西夏人看出了咱们的计谋。&rdo;庞昱认真道。
&ldo;知道。&rdo;白玉堂面色多了分郑重,&ldo;这次我绝不会大意,新仇旧账,一并与西夏人算清。&rdo;
两人十指相扣,漫步走在月色下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。白玉堂将庞昱送到太师府门口,抬手替他整了整衣襟,略有不舍:&ldo;进去吧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
庞昱几乎一步三回头,连他自己也不明白,这突如其来的离别愁绪是怎么回事。
或许是不论怎么算,白玉堂都赶不及来参加他的加冠礼,心中难免遗憾吧。
而且自从两人定情以来,他们好像还从试过未分别这么久的。
庞昱不敢多想,就怕自己控制不住,抛下京中的一切跟白玉堂跑到西北去。真要干出这样的事情来,别说是他自己,就连他爹和宫里的姐姐,也会受到影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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