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苏黎世市政府大概每二四年来看一次账目,并不管品质。基本上,没有什么监管的机构。可是你说的美国的例子在这里不太可能产生。首先幼儿园就不是一个营利的地方,其次,孩子们若受到虐待,父母们马上会有反应。再其次,不是对孩子们特别有爱心的人,根本就不会成为幼教人员。这是个良心、爱心的工作‐‐好像不需要什么外在的监管嘛:我们明明知道,孩子数目越少,他所得到的照顾越周全,我们就不多收人,品质自然就维持了。&rdo;
一个大人带两个半孩子,猫川幼儿园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比例,而维持这个比例还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因为要求把孩子送来的父母多得不得了。大概十个孩子中,猫川只能收一个。那么这选中的一个是凭什么标准呢?
&ldo;第一优先给单身的妈妈‐‐‐没结婚的,守了寡,或者离了婚的。这样的女性受迫于环境,不得不出去工作赚钱,我们就为她照顾孩子。
&ldo;第二优先是给外国人‐‐不懂德语的外国人,或者异国通婚、母亲不讲德语的家庭,我们就收,希望给孩子一个学习德语的环境,免得他将来进幼稚园或小学。
不懂德语,会受别的孩子的排挤,成为受欺负的第二代。
&ldo;至于纯瑞士家庭、有父有母的,我们就少收了。在那样的家庭里,通常母亲&lso;应该&rso;抚养孩子,如果母亲坚持要外出工作,他们就只好另外请专人带孩子了。&rdo;
下午六点,姬若的母亲铁青着脸一阵风似地卷了进来。上了一天班,又赶着来接孩子,她显得劳累而紧张。
&ldo;我根本没结婚,&rdo;她一面帮姬若穿大衣、系鞋带,一面说,&ldo;安东尼没等姬若出生就走了,现在他所负的责任就是每月五十法郎克,刚好够我买一张火车月票。
还好有猫川幼儿园,要不然,姬若和我只好靠救济金生活了。&rdo;
姬若快乐地搂着妈妈的脖子,摇着小手跟每个人说再见。
&ldo;孩子虽小,敏感得很,&rdo;安琪等他们走了才说,&ldo;你别看姬若还不到两岁,她却很知道她来这里的原因和华安不一样。华安轻松地来,华安妈妈还和他玩几分钟之后才离开,他来这里是为了有其他小朋友跟他一块玩,可以学讲德语,下午妈妈来接他回去,天气好的时候,早早就接走,到外面去玩。姬若知道她是非来不可,因为妈妈要出去赚钱养她,她不来这里,妈妈就不能赚钱,事态严重。所以小小姬若就不那么轻松愉快……&rdo;
※※※※※
一个五岁大的男孩,长了一脸雀斑,探进头来问:
&ldo;丹尼有没有来这里?&rdo;
这该是幼稚园大班的孩子了。我想起台湾的幼稚园竞争着教孩子英语、算术等等&ldo;才艺&rdo;的事情。问安琪他们的幼稚园&ldo;教&rdo;些什么?
&ldo;我们的孩子没那么&lso;早熟&rso;。一个三岁多的孩子,我们大概教她怎么样自己穿衣服。四五岁的教他怎么样系鞋带。基本上,幼儿园是因材施教的。如果安德烈的手指运作特别笨拙,我们就跟他玩玩具做的穿针引线的游戏,让他练习手指操作。
汉斯如果特别躁气,蹦来蹦去一分钟都坐不住,幼教人员大概就陪他坐下来描一张画,让他定定心。
&ldo;有一个中国女孩,听说是上海来的,不会一句德语。我们一方面跟她多说话,一方面教她玩几种瑞士小孩最喜欢玩的游戏;她只要会了这几种游戏,就可以马上和其他小孩玩在一块,不至于因语言而觉得孤立。她才来一个多月,现在已经和别的孩子玩得很好了。
&ldo;每一个孩子都有不同的个性、不同的特点;幼教人员看准了他的特点而去亲近他、启发他。幼稚园是一个&lso;玩&rso;的地方,不是&lso;教&rso;的地方,就是启发,也要从&lso;玩&rso;中得来。&rdo;
※※※※※
猫川幼儿园在瑞士德语区是个相当典型的幼儿园,它有设备、有专业人员、有品质,最重要的,整个幼儿园的运作有工作人员的爱心与责任感为基础。当然,幼儿园也反映出一些问题:幼教人员的待遇偏低(虽然她们没有怨尤),以及妇女在就业与家庭之间的抉择等等。
反观台湾的幼儿教育,单看一项报导‐‐百分之九十的台北市幼儿园都不合格‐‐就令人忧心不已。瑞士的孩子们得到的是什么样的照顾?台湾的孩子们呢?瑞士大部分的妇女仍旧留在家中作母亲‐‐喂母奶、带孩子到糙原上翻滚、教孩子唱歌。少数的孩子上幼儿园,也有受过专门训练的保姆看护。台湾的妇女,尤其年轻的一代,大多放弃了母亲的专职‐‐不喂母奶,孩子交给保姆。而所谓保姆,多半只是一个有时间的妇人,丝毫没有对幼儿教养的专业知识,爱心更不可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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