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月,我……&rdo;
&ldo;不必说了,&rdo;顾西月垂下眸,自嘲地笑了,&ldo;这些日子,我何尝不是在煎熬,如果你真选择留在这儿,你便不是你了。&rdo;
飞过万倾花海,一座华光四溢的宫殿悬在空中。
顾西月无视跪伏的众妖,拉着清平快步走入宫殿中。宫中挂着一副巨画,画上是凉凉夏夜,流萤飞舞,为之崖上有人习剑,有人吹箫,有人纵酒欢歌,一派和气圆满之景,正如幻境之中一般。
触及到画上一亭亭而立的少女时,清平眼睛微眯,&ldo;桑榆?&rdo;
顾西月亦是吃惊,&ldo;你见过她?&rdo;
&ldo;萍水,她是?&rdo;
&ldo;是辰明的大弟子,天资过人。昔日辰明曾说过,若有人能完全继承她的道统,甚至超越她,天地之间也不过一个桑榆而已。&rdo;顾西月眉头轻蹙,&ldo;可惜,千年前的一个雨夜,她离开了孤山。&rdo;
&ldo;为何?&rdo;
顾西月摇头,&ldo;我也不知,辰明没和我说。不过桑榆一向偏激,经常劝辰明再建法则,让孤山凌驾于天道之上。我想,她应是在那时就走上邪道了。&rdo;
&ldo;这次冰丹重现,也是她?&rdo;
&ldo;是。&rdo;顾西月望着她,痴痴道:&ldo;我和重霄他们商议好,以屠魔大阵为虚饵,以辰明留在守静峰的那道剑意为绝杀,将桑榆斩于孤山。&rdo;
&ldo;想必并没有这么容易。&rdo;不然他们也不会让顾西月将她带至妖界,清平顿了顿,道:&ldo;带我回孤山,我能救他们,信我。&rdo;
顾西月金灿灿的眸子里水雾迷蒙,一眨不眨地望着她,&ldo;千年前,辰明也这么说,可我没有信她。&rdo;
&ldo;后来我后悔了,回到孤山……她什么都没留给我,除了守静峰上永不消融的白雪。我知道,她是怪我的。&rdo;顾西月突然抱住清平,闷闷地说:&ldo;你不是辰明,不必像她一样牺牲,我们都比你强,都能保护你,就算是天倒下来,也该是我们撑着。&rdo;
&ldo;桑榆无法来妖界,你便和我一起好好待在这里,不好吗?&rdo;
清平苦笑一声,&ldo;月,你知道我。&rdo;
顾西月深吸一口气,&ldo;是啊,我知道你,你和她本就一样。千年前我没有信她,所以这次我想信你。你说过不会抛下我的,是不是?&rdo;
迷津爱喝酒,于是抱一峰顶便有一处酒泉,终年美酒流淌,供她一醉解愁。
如今酒泉被染红,无数碎叶残枝随酒水蜿蜒往山下流去。
迷津跪坐在泉前,掬了一捧酒水,低头喝了下去,也不知道是不是伤重的关系,她被呛得连声咳嗦,泪从眼中流出,冲散了面上的血污。
&ldo;师妹,何苦如此?&rdo;桑榆手里提着秋尘,立在她的身后。
迷津笑了,&ldo;呸,你赢了就来杀我啊,像对师弟那样抽了我的魂呀?你不是很在行吗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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