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会给你找公寓的,你搬出去吧。&rdo;张哲打断她的话,咽了下口水。
&ldo;不能让我解释一下么?昨天…&rdo;
&ldo;别说了!&rdo;张哲突然发怒打断了她的话。喘着粗气看着她。
陈晨低下头没有吭声,眼泪掉在被子上,一瞬间就消失掉,留下了一个水渍。她慢慢挪到床边,站起身走回房间。
搬家公司的车停在楼下,张哲靠在房门上听陈晨轻声指挥他们搬走自己的东西,眼泪一滴滴掉在身上。原来人真的可以难受到这样,全身痉挛。张哲想打开门叫住她,想让她别走。可是每次想开口,记忆都回到了自己站在停车场上等她的那一刻。那种窒息的绝望感让他的大脑缺氧,下一秒似乎就会碎成粉末消失掉。
陈晨站在门外敲了敲门:&ldo;我走了,你照顾好自己。&rdo;没有多说,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,或者还有什么可说。张哲不想听解释,如果这就是他的选择,早一点出现要更好。陈晨很害怕被赶出去,她在哪里都没有归属感,就算回了家也一样。始终觉得自己悬空在一个地方,没有一点点触手可及的抓手能让她安心。就算解释了留下来,也许下次也会要搬出去。她突然觉得很绝望,真的就没有属于我的地方吧,可能我真的注定了就要这样四处流浪。
她站在阳台上,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一年的地方,书架上张哲的书都被拿了下来摞在了墙角,架子已经拆好封箱。她把张哲买给她的kdle放在厨房吧台上,抱着装着坏掉的旧kdle的盒子,慢慢的走了出去。
听到关门声,张哲似乎一瞬间清醒,打开房门冲了出去。&ldo;陈晨?&ldo;他扭开次卧的门,屋子里像她从了没来过一样,孤零零的摆着一张床,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她自己选的,她都带走了。客厅里她买的架子也不见了。她带走了这个家里自己改造过的所有痕迹,什么都没留下,白色的kdle孤零零的躺在厨房的吧台上,张哲似乎一瞬间回到了飞机上自己伸出手偷偷抽出她的kdle放在自己包里的一瞬间,她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正注视自己的一切,只是自己后来才知道。
现在呢,现在呢?这次是自己赶走她的。张哲抱着kdle蹲在吧台下,缩着身子开始哭泣。
走进公司里看见安娜,他愣了一下。
看见他一个人,张辕疑惑的问了一句:&ldo;我姐姐呢?&rdo;
他没吭声,低着头不说话。
&ldo;陈晨接下来的工作由我来完成,你们抓紧时间把我们两个工资结算一下。钱一定要记着一分不差,小数点后两位我都要精确。&rdo;安娜冷淡开口。
&ldo;帅姐姐,我姐姐呢?为什么不来?&rdo;听完安娜说话,张辕紧张的追问。
安娜没有理他,坐在沙发上抬起脚放在茶几上,望着门外。
&ldo;张哲哥,我姐姐呢?&rdo;安娜不回答,张辕转过头看向张哲。
张哲低着头不吭声,止不住身体颤抖。
&ldo;安娜姐?我姐姐呢?&rdo;没人回答,张辕急的哭出声。&rdo;问问你的好张哲哥干了什么,啊?你把她赶出来?你有种,干的漂亮着呢。一步跨出去不需要我们了,把我们踢出局是么?我告诉你,工资少一分,我都会去申请大使馆帮助,去劳动局告你们跨国骗工。&rdo;安娜站起身走到张哲桌前:&ldo;你这种人活该是孤儿出身,拿着自己那点可怜身世干些狼心狗肺的事情,不怕遭报应。活该一个亲人没有!&rdo;
&ldo;你骂够了没有!&rdo;张轩站起身把她拉开,安娜抄起桌上的摆着的平衡球,砸在了张轩的头上。张轩吃痛,松开了她的胳膊。
&ldo;这一下给你的,大家一起受伤。一群王八蛋。&rdo;安娜转过身打算离开,张辕哭着拉住了她的手&ldo;姐姐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&rdo;
&ldo;松开,她妈没给她生出来你这么大个弟弟,滚一边套关系去!&rdo;安娜试图甩开他的手推开了他。
&ldo;安娜,你别凶他。&rdo;陈晨站在门口看着安娜。
&ldo;姐姐!&rdo;张辕跑过去抱住她。
&ldo;我在呢。&rdo;陈晨小声安慰他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。
&ldo;你来干嘛?我不是说了剩下的工作我来做?&rdo;安娜气势汹汹的走过去拉开张辕,把陈晨往外逼。
&ldo;工作不能由着性子来,做了就做好。&rdo;陈晨推着安娜往里面走:&ldo;我没事,真的。&rdo;
听见她的声音,张哲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她走进来。&lso;停在这一刻也好,就现在死掉也好,别让我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就好&rso;,张哲在心里默默念。
她的头发在头顶扎上来一点点,漏着鲜红的伤口,看张哲盯着自己,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&ldo;怕感染,医生说这样好的快一点。&rdo;
&ldo;你额头怎么弄的?&rdo;张哲跟她说话的语气还是老样子,温柔又缓慢,总是带着一点点心疼的样子。&rdo;不小心碰的。&rdo;她摸了摸伤口:&ldo;我就是过来看看,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,有工作需要做就打电话给我。&rdo;
&ldo;你住在哪?&rdo;看她转身,张哲还是问出了口。
陈晨回了下头,并没有接话,拉着一脸怒气的安娜离开了。张辕跟了出去整个公司的人都习惯了张辕经常性的哭哭啼啼,没有人在意他哭着往外走。
&ldo;你来干嘛?&rdo;安娜愤愤不平的责怪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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