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宇抱着闺女落荒而逃,临走跟老师说:&ldo;我有爱人,您放心,我和我爱人能照顾好孩子。&rdo;
程宇也觉着对不住孩子,心里歉疚,这一路走着,干脆把孩子带到肯德基,用红豆蛋挞和巧克力圣代补偿程小橙。他没有把家里情况告诉幼稚园老师,也是怕闺女在幼稚园受歧视。夫夫家庭收养的孤儿……社会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宽容看待。
程宇说:&ldo;圣代不能多吃,就这一回。&rdo;
程小橙用舌尖慢慢舔奶油汤。闺女穿戴得很漂亮,脑袋两侧用玻璃花头绳一边扎一根小辫儿,玲珑娇俏,都是她战战爸爸给捯饬出来的。
程小橙跟她最喜欢的小宇爸爸一件一件地说幼稚园里的事儿。&ldo;我们老师这几天,不太好,我听小朋友跟我说,她离婚了。离婚是什么呢?&rdo;
&ldo;还有郑帆他爸爸和他妈妈,早上送郑帆来,在大门口打起来,他妈妈指着他爸爸,说他爸爸有二奶,然后郑帆哭了。&rdo;
&ldo;爸爸,什么是二奶?&rdo;
程宇抿了抿嘴唇,琢磨怎么解释:&ldo;二奶就是……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家庭里的不明生物,破坏两口子感情,也伤害小孩。&rdo;
程小橙认真地问:&ldo;爸爸,你有二奶吗?&rdo;
程宇摇头,笑了一声:&ldo;你爸爸大奶都没有,二奶更没有。&rdo;
程小橙问:&ldo;战战爸爸有吗?&rdo;
程宇嘴角卷起自信的微笑:&ldo;他不敢,他有我抽他。&rdo;
程小橙放心了,举起冰淇淋,让她小宇爸爸也舔一口。谁说小孩不通人性不懂人事儿?小孩其实什么都懂,尤其是幼龄曾经遭遇过变故的孩子,对周遭事物十分敏感。程小橙想让她两个爸爸永远这样和和睦睦,都这么疼爱她,她不愿意像郑帆小朋友那样,看着家里两个最亲的人吵架,哭闹,大打出手。
吃完圣代,程小橙在纸巾上抹掉奶油,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,上交民警:&ldo;我们班吴小兵给我的。&rdo;
程宇问:&ldo;什么东西?&rdo;
程小橙干脆地回答:&ldo;他说是情书,还嘱咐我别交给老师。我不交给老师,我爸爸是警察,我交给爸爸。&rdo;
程宇顿时认真了,迅速拿过来,仔细研究证物。现在的小孩儿真不得了,激素食品吃多了,太早熟,这才多大?男孩就敢给班上女孩写情书,传小纸条,搞性骚扰?他当年直到念大学才学会这招骚扰女同学。
程宇严肃地叮嘱他闺女:&ldo;小橙,不许早恋明白吗?早恋不对,咱十八岁以后再恋成吗?他要是再骚扰你,你告诉我,我教育那小孩。&rdo;
程小橙不屑地说:&ldo;我才不跟他玩儿呢。&rdo;
&ldo;我跟吴小兵说,你长得没有我爸爸帅,我才不会喜欢你呢。&rdo;
&ldo;你给我那些零食,没有我战战爸爸做的艾窝窝豌豆黄好吃,我才不要吃你的。&rdo;
&ldo;我跟吴小兵说,我就喜欢我爸爸。&rdo;
程小橙说得有论点有论据,语气透出极其自然的依恋和骄傲。程宇心里踏实了,摸摸闺女的头:&ldo;以后就这么说。&rdo;
因为程小橙要在城里上幼稚园,两口子这阵子基本都住在大杂院,房子挤是挤了点儿,但是一家人挤着热闹,欢快。
程大妈每天晚上帮带孩子,夏天关上屋门,把孩子的两个爸爸轰出去。用澡盆给孙女洗澡。
程宇和罗战两人站在屋檐下头,抽烟,闹扯。罗战隔着窗户,眼皮底下两道视线往屋里瞟。
程宇用手臂在罗战眼前挥:&ldo;眼贱啊?闺女洗澡你也看?&rdo;
罗战嘴里&ldo;呲&rdo;了一声:&ldo;这我闺女,我拿她当我亲生的,我看看怎么了?&rdo;
程宇心里也琢磨这事儿,由衷地说:&ldo;幸亏还有我妈,要不然,就咱俩,给小孩洗澡都不方便,再大几岁,就更不方便了。&rdo;
罗战半笑不笑的:&ldo;是啊,以后闺女再大个十岁八岁,青春期那什么,来那什么的事儿,以后你跟她说哈,这是你负责的事儿,我就管她吃,管她穿,给她掏钱,我是咱家银行。&rdo;
程宇顿时窘迫着:&ldo;什么啊?……我知道啊?……我怎么跟闺女说啊?!&rdo;
俩人埋头互相调侃,互相掐,手脚纠缠挣扎。
&ldo;你不说谁说?我反正是咱闺女的爹!&rdo;
&ldo;我忒么也是咱闺女的爹!&rdo;
&ldo;老子不懂,那些你懂!你干那行的,女人的事儿你见识多!&rdo;
&ldo;我见识你个大爷的!……罗战你少来那个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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