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’这盘大棋,哪里还能吝啬这些边角小利之争?”东方清顿了顿,低声,“对了,还有一个消息要禀告城主:蓝王的侄子蓝扈死了。”“什么?”慕容隽脸色微微一变,“怎么死的?”东方清道:“听说是清醉后溺死在烟花巷的桥下,尸体今日才浮出来。”“哦……”慕容隽松了一口气,眼神深了下去,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将折扇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,脸色阴睛不定——蓝扈这个名字耳熟能详。几日之前他还在梅轩里为了这个人和殷夜来讨价还价,她曾经要求他惩罚好个禽兽,被他拒绝后愤然拂袖而去。以她那种爱憎分明的性格,如今蓝扈的死多半和她脱不了干系吧?不知道她是不是找了那个叫九爷的义兄替冤死的姐妹出了这口气,还是另外找了个人来动手?他微微觉得头疼,耳边听东方清:“……都铎大统领看过尸体后,觉得似有不妥。他说蓝扈死得不寻常,准备请示蓝王同意后,让仵作来验一下尸。”“多此一举!”慕容隽脸色一变,甩袖,“和他说,不必验了。”“可是,”东方清有些为难,“此乃缇骑的份内职责……”“什么分内职责?都铎他刚收了我五十石黄金,这算不算分内职责?”慕容隽冷然,“也不想想,蓝扈是在海皇祭的时候死在叶城的,若是寻欢溺死也罢了,如果真的是死于非命,不是让我这个镇国公为难么?都铎抓住这个不放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“是。”东方清明白过来,又迟疑道,“可是,蓝王那边怎么交代?”“蓝王那边容易对付,”慕容隽淡淡道,“蓝扈为人贪婪,大胆到侵吞王府钱款。我已经派人取了证据,秘呈给蓝王——对这样一个蛀虫败家子,蓝王不会太放在心上,只怕蓝扈死了他还觉得快意呢!”东方清点了点头,道:“属于明白了。”“这件事就这么处理。”慕容隽悄无声息地将折扇合起,叹了口气——这些年来,她早已不再是昔年那个码头上的贫穷少女。然而那种清高孤傲的性格,爱憎分明的做派,却居然和当年一模一样。当初把调戏自己的商贾一扁担打落海里也罢了,如今居然杀了蓝王的侄子!这般的性格,天生就是惹祸的根源——幸亏这一次是碰在自己手里,可以顺手压下去,要是换了撞在别的人手上,只怕白墨宸要保住她也要煞费心机吧?这样的女人,还真像是一把利剑,一不小心就要割伤自己的手呢。他正微微的出神,耳边却听到属下禀告了一句:“眼线禀告,白墨宸已经回到了叶城。”“什么?!”慕容隽脸色大变,霍地回头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“应该是前天夜里。昨天白天,有人看到他和殷仙子一起出了非花阁,”东方清道,“他们先去了八井坊的魁元馆吃面,然后又一起去了听涛阁看海。最后重新回到了星海云庭——白帅留宿了一晚,清晨时分独自离开。”“他居然不声不响地回来了?”慕容隽默默地听着,面色阴睛不定:“难怪宰辅说他近日便要设法对付白墨宸……你们为什么不早点禀告!”他忽然抬起头,啪的一声将玉扇在身边的假山上敲得粉碎,声色俱厉:“他们昨天做了那么多事,每一件都可能有深意,你们为什么不立刻禀告!”东方清从来没有见过温雅的城主发那么大的火,一时间打了个冷颤。“是属下失职!可是……”他低声分辨,“昨天一整天,城主都在陪玄凛皇子喝酒,到后来我前去禀告时,城主也已经不在房里了。”“……”慕容隽无言以对,愤愤地将折扇抛弃——那时候他正在密室里和冰夷交换条件,自然根本来不及顾上这些。“那么现在白墨宸在哪儿?”他问。“有眼线看到白帅今日清晨策马奔入了湖底甬道,应该是去往了帝都。”“帝都?”慕容隽沉吟,眼里掠过一丝疑虑,“他带了多少人马去?”“只有他一人。”东方清低声,“并无他人跟随。”“孤身入京?不对劲……”慕容隽摇了摇头,顾不得这边府里还有事情要处理,转身径直走了出去:“快!带上人,跟我一起去一趟八井坊和非花阁看看究竟!“只怕有大事要发生!”在朝阳升起的时候,有一行万里之外前来的人,正从秘道离开镇国公府。身上犹自带着淡淡的梅林香味。那条秘道建于收藏珍宝的府库地下,宽可达一丈,足够令马车出入。黑袍老者巫朗率领着众人往外走走着,喃喃:“大事已毕,我们立刻乘螺舟潜回西海——我接到了巫咸大人的密令,‘神之手’的计划即将启动,我们一天都不能多留了。”“是。”随从知道此乃极度机密的事,不敢多问。秘道湿冷而漫长,只有空无的足声回响。“难怪慕容隽每次开口要钱都要得那么急,”快走到了秘道的尽端,忽然间有人叹了口气,“那些空桑藩王们胃口可真够大的啊,堂堂一个叶城,居然也满足不了他们的巧取豪夺。”“君子之泽,五世而斩,更何况如今已经是九百年过去,先祖的余荫哪里还能罩得住慕容氏?”巫朗看着手心那一颗水晶球,里面有一缕血在浮沉不定,“幸亏慕容隽是个聪明人。”“为了二百石黄金而出场国家,呵呵,”有人笑了一声,“不愧是商人世家的秉性。”“不,你错了,”巫朗却忽然顿住了脚,正色,“那是空桑人的国家,不是他的,他不过是一个寄居的外人而已——只有一个国家把你真的当做子民,你才会把它当做祖国。”“是。”随从收敛了不屑之意。沉默了一下,旁边牧原少将还是表示了怀疑,“钱是收了,就是不知道慕容隽是不是真的能成事?可别夸下海口却做不到,到时候耽误了我们后面的计划。”“他是拿身家性命在赌这一场,而我们何尝不也在赌?”巫朗摇头叹息,看了一眼身边的军人,忽地开口,“牧原,听命!”“是!”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军人站住了脚,霍然抬起,目光冷亮如刀。“你带一队人留在叶城,秘密监视镇国公府。”巫朗低声吩咐,“一旦慕容隽有什么异动,立刻禀告!当然,如果有人威胁到慕容隽的安危,你也需要暗中全力保护。”“是!”牧原回过手,按在右肩的徽章上。“元老院传来消息,望舒已经快完成冰锥的制作,一个月内便可以下水启航。“神之手”也可以开始出动。”巫朗手起手掌,掌心的言灵之珠在天光下折射出一道诡异的光。那里面有一缕红色在不停地旋绕,仿佛是一滴被困住的血——“火种已经埋下,接着,就要看赤炎是否能燃遍大地了!”别后相思空一水有什么梦,会比回忆更长久?十年了,每一夜,当她一闭上眼睛,就重新陷入了那一个延绵不绝的噩梦里。无论是身在白墨宸身边,还是孤身独眠高楼。黑暗无边无尽,血腥泼洒遍地。在白帝用来行乐的豹房里,那些与她一起进宫的雏女一个接着一个的被传唤进去,如同柔弱的羔羊,在暴虐的爪牙下被撕裂。房间里那些人在辗转呼叫,痛苦而颤栗,一声声刺痛她的心。盛装的她木然立在门外,无法想象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。“你不用进去了,”等最后一个同伴也进去后,守在外面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那是一个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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