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。”苏绥的出现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,吸引了苏妈充满了仇恨的目光,更是让沈佳妍猛地呛了口水。苏绥忽视了跌坐在地的苏妈,急忙上前帮沈佳妍顺气。“别碰我。”苏绥修长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,最后无力地垂在身侧。她抿着唇看着沈佳妍,仔细回忆着昨晚事发时自己的反应。抗拒,辱骂,撕咬,甚至假意落泪她几乎用尽了认知中代表拒绝的方式方法,来掩盖内心那股极度渴望的欣喜。难不成演得太过,反而露了马脚?凳脚摩擦地面的吱嘎声,涩得人牙痒。沈佳妍起身,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她。“你,这几天离我远点。”说完就走,毫不拖泥带水。一句话彻底把苏绥的心碾碎。她怔愣地站在原地,望着沈佳妍离开的背影。果然,被厌恶了细碎的心情还未收拾干净,苏绥的手腕就被拽起。苏妈语气不善:“你跟我过来!”苏妈拉扯着她,砰地一声关上了门。紧接着从床底翻出一根用铁丝拧成的长条,卯足了劲就朝苏绥身上抽了过去。“你个不要脸的东西!”苏妈怒气冲冲地指责着,“昨晚你到底在干什么了!?”当她举起长条,再次下落时,却被苏绥稳稳地接在手中。“反了你,给我松开!”“”“松开!”苏绥没有回应,只是望着苏妈,唇角逐渐发出瘆人的笑。她的笑容,如尖锐的针尖,细细密密扎进了苏妈的毛孔里。“死死丫头!”苏妈被她吓到了,“你想干什么!”借着一声怒吼,苏妈壮着胆子,抽出长条,可怎么都不敢下手再去打。苏绥笑得比刚刚还诡异,活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,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。“你猜。”就是这个笑。和昨天当着她的面,将带电的插线板丢进了泳池里的笑一模一样。要不是她反应够快,及时断了电,沈家的堂少爷恐怕就彻底交代了。最让苏妈为之忌惮的是,苏绥当时那种又失望,又意犹未尽的眼神。不行,苏绥绝不继续留在沈家。“你不想猜。”苏妈把长条丢掉。“如今你已经成年了,总赖在我身边也不是个事。”她说着,从柜子里翻出一张银行卡,递了出去。“这里有5000块钱,足够你生活了。”苏绥歪着头打量着那张银行卡,却没有接过的意思。“怎么,嫌不够?”苏妈又从柜子里取了一沓现金:“这还有3000。”苏绥笑了,这是要赶她走,真是天真。她转过身,走到神龛前。学着苏妈平日里的模样,开始烧香拜佛。“凡人求神拜佛,或有求神明,或虔诚信仰。”苏绥端起燃着香的香炉来到苏妈面前,仔细打量着她。那个眼神似乎看穿了苏妈的灵魂,看得对方脚下不自觉后退。苏绥淡淡地开口,却一字一句直击着苏妈的灵魂。“还有一种人,她做了亏心事,良心久久难安。只能在佛像前面前念上几句经文,供上几柱香火,求得片刻安宁。”应着话音,她将香炉塞在苏妈怀里。“对于这种人,我只想说,求神拜佛是没有用的。”“既然做了,就不该心怀不安,那样只会被发现。佳妍不喜欢我身上沾上旁人的血,所以藏好了。”苏绥说完这些,便转身出了门。独留在屋内的苏妈,却在门关上的那刻,浑身发起了抖。滚烫的香灰落在手背,她都毫不在意,颤抖的双唇间不断喃喃着:“不会的,她不会知道的。我明明隐藏得很好”苏妈一顿,把香炉一放,直直朝着衣柜奔了过去。毫无章法地把里面的衣服都扒拉到地上,找了半晌,才翻出一个红色铁质的盒子。她颤抖的手慢慢打开盒子。盒子里整齐摆放着一张出院证明,一对小袜子,以及两位同样大着肚子,身着病服的年轻孕妈。一位有沈佳妍的影子,另一位简直就是苏绥的翻版。她笑容甜美。仿佛在说:“苏姐,能遇到你真好。要不然我一个人非闷死在这病房里。”临近夏至,这天真是讨厌,雷雨不断,还热得要命。搞得身上黏糊糊,湿答答,很不舒服。沈佳妍坐在咖啡厅里,百无聊赖地摇动着手中的咖啡勺。一转头,淅淅沥沥的雨打在落窗户上,连成线洗刷着她的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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