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氏把苏子意摇醒,给她梳了一个儿郎发饰。既做小厮,又着吏服,自是要梳儿郎发饰最搭配。吏服本有些宽大,她特地连夜改好的,穿上果真妥贴。
苏子意就这样,摇身变成小随从。
到了官舍,县令大人刚起身洗漱,准备吃早饭。婆子端来了吃食摆好,有白面馒头,一碟咸菜,还有一碗小米粥。
倒也清淡,也比这平常人家精致许多,尤其是那个白面馒头。
苏子意咽了咽口水。婆子就拉着她去了伙房。吕贵和严力正坐在桌前吃饭,婆子让她随意坐下,又从蒸笼里端出没那么白的馒头,随之也坐了下来。
“吃吧,主子们在正屋用饭,我们下人,只能在伙房,时候大伙看着时间合适,自己来伙房找吃食,婆子会备好留在锅里。”
管饭,还是馒头,这倒是她意想不到的。
于是她拿起一个馒头,从中间掰开两半,夹了咸菜铺上一层,又把馒头夹好,再往嘴里送。真香!玉米糊她都要吃吐了。这夹了咸菜的面馒头,可就成了美味佳肴。
吕贵在一边,看她吃挺香。也不由学她模样夹了一个,送入嘴里,咦,还不错,吃完,又夹一个。
这么好吃?严力也夹了一个。还不错,又夹了一个。
婆子看了看,也夹了一个。
……
吃过早饭,苏子意随着严力来到正堂待命。
“严力去把刘里正叫来。”严峥下了令,严力抱刀出门。
没多久,刘里正急急进院,入了正堂,跪下参拜。
“苏九,开始说说你口中利在千秋的稻子吧。”严峥全然没有看她,只令道。
“旱稻要深耕,埋肥,勤浇灌。九以为,溪边利于取水,改水田也未尝不可,水田更利于稻子生长。若一定要种旱稻,便要造水车,挖水渠。……”她详细做了解说,也不知他们听没听懂。
“过程繁杂,取水可后续由工匠造水车,先耕种。人口按三分地种稻,剩余土地,种别的,吕县丞先去调配稻种。”
于是吕远章带着吕贵打马回了县衙。县令大人限他两日内,调来足够的稻种。
刘里正得令回去,召集乡民,深耕埋肥。
严力被派去召集工匠,造水车。
严峥也换了便服,去巡地。只有苏子意随行左右。因她一身随从妆扮,看起来倒也无违和感。
二人走到地边,乡民正在热火朝天耕地。
他边看边思考,想如何先完成首耕。她百无聊赖,想种完稻子,会放了她吧?那两张图纸,能要回来就妥了。如何要回?主动还回来怕是有些难。偷?怕被抓,当场死于刀下。
正想着,就撞到了前面的肉墙,还挺硬!
“看来你是想敷衍了事?”头顶传来严峥的声音,“嗯?”
“大人,我可没有。种稻子经验都已经传授与你们了,一点没留私。”苏子意想也不想,说道。
“看来在你心里,你的小命也就值这点小事了。”
“嘁!大人你下过地吗?你举国转转,有没有人种这旱稻。”其实她也没把握,语气有点虚。她也没出去看过,睁眼就在奴院了。
“意思你对这旱稻,有十分把握了?那如此,首季若收成不济,本县收你入县衙监牢。”他悠悠说道。“自己看着办吧。”说完继续往前走。
“唉,唉,大人,不兴这样,不兴这样,九也并无十成把握,毕竟试种的少,今年才扩了地再试一次,是你们非要现在就问我的。”
监牢?她想到电视剧里古代监牢各种刑具,头皮有点发麻。连忙狗腿地小跑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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