艰辛地赚着几个铜钱,维持两人温饱。
但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花。
丁珂正在长身体,为了让丁珂吃饱,母亲常骗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,把所有的粮食都留给丁珂,自己却饿着肚子去断续摆渡。
有几次都饿得晕了过去,倒在船边,却不让别人告诉他。
最可恨的是,纵然活得这样辛苦,他们母子却还常遭人欺辱。
一次丁珂饿得有气无力,揣着家里唯一的一个馒头,坐在村口等着母亲回来。
村里几个里的无赖,欺侮他没有父亲在身边,捉弄他,朝他吐口水,还把丁珂怀里的馒头打落在地。
等他们走后,丁珂才敢去拾起弄脏的馒头。这群无赖却又跑出来说,馒头是丁珂偷了他们的。
几个无赖拿着棍子、举着拳头,暴雨般打在丁珂身上,瘦弱的丁珂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毒打。
路过的村民,却笑着在旁边袖手旁观,并不制止。
母亲这时候正巧回来,看到鼻青脸肿的丁珂,疯了般扑到丁珂身,挡住那些雨点般的拳头和棍棒。
护住了丁珂,母亲的腰却被打折了。
因没有钱医治,母亲到现在都落下了病根。
还有一次,丁珂高烧昏迷,因为需要借村里人的马车,送到镇上郎中那里医治,可是没钱给,那户人家说什么样都不肯将马车借与母亲,母亲在他家门前跪了一夜,才求得他心软将丁珂送到镇上。
可同样是因为无钱医治,那个郎中药都没开,就让他们回去了。
母亲一路走一路哭,最后跪在路边半天乞求,才遇上一个好心人,帮着去抓了两副药。
丁珂回忆着,声音里隐含愧疚与痛楚。
蝶珏这时才懂得,丁珂当初为什么内心会有那样强大的力量,坚韧攀越梵山,舍命要救母亲。
蝶珏轻轻靠近丁珂,想要安慰他。
丁珂这时却笑笑地看着她:“不过没事,都过去了。虽然日子过得清苦,但母亲从未怨恨过,也告诉他心里要装满爱,不要因世人负你,就去仇恨世人。”
“她空闲时,教我读书习字,教我为人的品德道理。要我谨记父亲的教诲,她记得父亲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,保全着父亲所有留下来的东西,就是在最苦的时候,都没有想过将父亲留给她的,唯一值钱的凤凰发簪拿去当卖。”
丁珂抓起蝶珏的手告诉她:“年少的日子,虽然苦,却也温暖、踏实。后来我渐渐长大了,村里人对我们态度也慢慢好了起来。”
两人聊到东方渐露出鱼肚白。
就听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。
丁珂母亲拿扫把走了出来,要打扫院子。
近两年的时间,母亲竟老了许多,白发已过半。
丁珂站了起来,轻轻唤了一声:“娘!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丁珂母亲转过头,不可置信地望向他。
真的是珂儿。丁珂母亲激动到有些颤抖,手上的扫把跌落在,她颤抖着声音,又带着哭腔喊道:“真的是珂儿么,你回来了?娘好想你呀!”
“是我,儿子回来看您了!”
“珂儿呀,我以为我这后半辈子都看不到你了。”丁珂母亲大哭道。
母子俩抱头痛哭了许久。
丁珂这才走过来拉着蝶珏来到母亲旁边:“娘,这是蝶珏,就是舍了自己护性命的凤屋蝶翼,救了我们的那位姑娘。”
丁珂母亲抹了把泪,仔细看着儿子带回来的姑娘,情绪还来不及转变,就被蝶珏的样貌吸引。
她回头看看丁珂,惊异地说道:“这么俊的姑娘,珂儿,你是从梵山带回来一个仙女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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