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半点头绪?”细长的眼睛眯着,略显生气之意。
一时,座下无人敢出声。宋方青更是脸色苍白如纸。自从先皇仙逝,便不被年轻的帝王重视,五年来,更是门庭冷落,寂寥无声。此次,好不容易得到机会重拾帝王重用,却是一件棘手无任何痕迹的案件,反被斥骂,更显他的无能。
群臣中,莫将军低头沉思。
这不是一件易接收的案子,抓不到恶徒,将军之位危险,触犯龙颜后果不堪设想。
应声,便是要接下这案件,不应,便会引帝王怒气。两者皆是雷霆大惊之危险,只望谁人能出头受了这罪,解众人于苦海。
“回吾王,臣不才,愿接宋廷尉之手。”高座之下,群臣之首,一身黑色朝服男子,微薄的嘴唇轻启,声音却是温暖如玉地传出,清晰且响亮。且见他侧身,微低头,只能看到略显苍白的脸,侧面轮廓分明,谦恭地站着。
众人皆是松了口气。
俯视脚下的人,丹凤眼微微向上:“辽阔无边的春城,难道就只有卫丞相一人吗?本王脚下的又是一群何人,栋梁之才还是无用之人!”
“微臣惶恐!”群臣跪下,声音洪亮。
“惶恐有何用?本王要的是能解决问题,要的是能帮本王抓住花摇恶徒的臣子!你们是否该深思,为何事事都需卫丞相出面。你们是否该惭愧,卫丞相身染疾病,却还处处想着百姓。是本王召了一群无能之人,还是这无能之人就是本王!”俯瞰群臣,满脸怒气。
“王圣明!是臣等无能,是臣等无能!”少有生气的王竟怒不可遏,群臣皆不安。
回音阵阵,萦绕不断,待余音停止,大殿之上再次悄无声息。
突然,一声长长的叹息,然后,无奈道:“就按卫丞相说的办。退吧。”
群臣听罢,纷纷起身退出大殿。卫苍生低头,最后退出朝堂。直到出了大殿,才抬起头,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夏日里的繁星,闪烁光芒。苍白的脸颊,如画的眉,如星辰的眼,笔直消瘦的身体,像是久病不愈的样子,但难掩俊俏的脸庞。
“咳咳……”咳得厚重,身旁马上就递上一方手绢。
“可查到花摇最有名的舞姬是何人?”接过手绢,咳声小了些。
“忘冬楼的随心。”扶着他的手臂。
“随心?”轻轻一问。
“是。”毫无起伏语调。
“咳咳……”突然又咳嗽起来。
“少爷,太医的新药无用?”声音寒冷却带着担忧。
抬头,淡淡一笑:“陈年疾病了,哪是那么容易治愈的。无妨,回家吧,无雪。”
流血流过多的时候,人就不再害怕血了,特别是自己身上的血,只是感觉身体在慢慢地变得轻巧,好像从未有过的轻松。可是脸上的疼痛让她明白,身体在顽强地自我保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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