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沐风,你要做什么……”夜卿涟慌张的抓住他的手。他的手那么冰凉,凉到了骨子里。
“你不是不想我再纠缠于你,”他脸上的表情显得阴郁沉闷,抓着她的素手覆上手中的寒光闪闪的匕首,“现在,亲手了结我。”
“你疯了。”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,热度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。
“我是疯了。自从遇见你,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。”
他为了她,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“你赢了,”她手中的匕首蓦然滑落,“恭喜你成功利用了我的心软。”
她没有想到,楚沐风可以这么决绝的逼她。或许,他早就算准了她不会杀了他。毕竟,那段艰难的时光,是他陪她走过的。
“为你,我愿不择手段。”
夜卿涟颤抖着身子,把脸埋进衣服里。他的执著,不但未曾感动她,反而让她痛苦。
或许他的一意孤行,只会让两个人越来越远,到最后,都会遍体凌伤。爱一个人确实好难,在爱里,没有对与错,只有后悔与不后悔。显然楚沐风的爱如飞蛾扑火般疯狂。可能到最后,我们会发现,最初所执着的,不过是因为从未得到罢了。
午后的阳光温暖而醉人,夜卿涟悠闲的躺在贵妃椅上,时不时往嘴里塞几个光滑诱人的葡萄。
“公主,”蒹葭走了过来,“公孙夫人求见。”
“公孙夫人?”夜卿涟摇着名贵羽扇的动作一顿,“可是公孙墨的夫人苏小唯?”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她凝眉。往事如烟,随风飘散过后已然不见踪影,她已不愿再去纠缠。苏小唯的来意,她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可是为什么,她还是松了口。
看着女子的逆光身姿,她微微眯了眯眸。
“没有想到你愿意见我。”
她语气轻松,仿佛阔别三年根本不复存在。
“为什么不愿意?”她亦反问,挑眉看着她。
“别装了,”她嫌弃的看了夜卿涟一眼,“从我第一天见到你这个所谓的华笙公主开始,我就心知肚明,你从未忘却。没有一个人在见到陌生人的时候,眼中还可以流露出那么多情绪。”
“那又如何?我不会认你们。”她的呼吸有些急促,握紧了茶杯,关节处有些惨白。窗外下起了风雨,一片飘摇的景象。雨滴拂走了闷热,唯有在这个时候,才能感受到几分凉意。
她双眼黯然,那些快乐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,对于现在的她来说,只要一切安好,完成自己的使命,此生足矣。
“清音……不,我现在应该叫你卿涟。我只是想告诉你,别把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。你知道,我从未害过你。还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的话么,你说,心事一定要跟别人分享的,否则会憋坏自己,这样多不值得。你还说,这辈子我必须做你的垃圾桶……”
苏小唯说到这里,声音有些哽咽了,“也许三年前你离开的时候看到唯一的感觉是绝望,但我一直都是你的好姐妹,这一点,从未改变。”
夜卿涟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。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虽然物是人非,苏小唯也变了,变得温和,目光也犀利了几分,大概是这些年随着公孙墨混迹官场所致,流年早已磨去了她身上尖锐的棱角,但这份友谊,未尝有一丝一毫的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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